盛儿夏侯盛夏侯渊最新章节 一个不受宠妃子一生精选章节 夜玦小说全部章节目录
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8-28 20:31:02我十四岁那年,是被县里当作凑数的人选送进宫中选秀的。父亲不过是个偏远小县的县令,
在京中毫无根基,而我自己,论容貌只是中人之姿,论才艺更是连寻常世家女都比不上,
原就没指望能被选中,不过是来充个数,走完流程便要回乡的。
谁知命运偏在此时拐了个荒唐的弯。那日觐见,皇帝夏侯淳的脸色瞧着极不好,后来才知晓,
是前一夜同宠冠六宫的贵妃起了争执,心中正憋着气。轮到我们这排不起眼的秀女时,
他大约连眼皮都没抬,烦躁地摆了摆手,指尖随意一点——竟就点在了我身上。
周围一片低低的抽气声,我愣在原地,脑子里嗡嗡作响,连谢恩都忘了。进宫后的日子,
比我想象中更沉寂。位份低微,又无背景才艺傍身,我像株不起眼的杂草,
在皇宫的最偏远角落里悄无声息地立着,原以为这辈子大抵也就这样了。偏巧那年中秋,
宫里的气氛格外凝滞。听说皇帝与皇后因着节庆仪制的事起了争执,龙颜大怒,
连团圆宴都没待多久便拂袖而去。夜深时,我抱着刚领来的节礼往住处走,经过后花园,
竟撞见皇帝独自一人在月下踱步,周身气压低得吓人。我吓得魂飞魄散,忙要跪安退下,
他却忽然开口叫住了我。许是月色朦胧,许是他心中积郁无处发泄,那晚他没说多少话,
只是让我陪着站了许久,后来便带着我去了偏殿。那一夜的恩宠,来得比选秀时更猝不及防,
像一场不真切的梦。我战战兢兢,连指尖都在发颤,只记得殿内烛火摇曳,
映着他略显疲惫的侧脸。本以为这不过是帝王一时兴起,转天便会被抛诸脑后。谁知月余后,
我竟总是犯恶心,请来太医一诊,才知是有了身孕。十月怀胎,生下一位皇子。
这是皇上第一个嫡子。皇上很高兴取名夏侯渊。帝王将夏侯渊抱给了李皇后抚养。
而我也从姜美人变成姜夫人。自那夜之后,夏侯淳便再未踏足过我的宫殿。
我这“夫人”的位份,说起来体面,实则成了后宫里公开的笑话。既无家族势力可依,
又失了帝王垂怜,连宫人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轻慢。起初我还揣着几分不切实际的念想,
守着那点微薄的恩宠余温,对着窗棂数过无数个晨昏。可日子一天天过去,
宫墙内的消息像长了翅膀,飞进我耳中的,
全是他与其他妃嫔的缱绻温存——或是新晋的美人舞姿倾城,或是哪位娘娘又得了稀世珍宝。
除了渊儿以后,皇宫又出生两个皇子一位公主。渐渐的,我对承宠不抱有希望,
唯一牵挂的只有我生下的儿子渊儿。每月份例本就微薄,
我又从陪嫁的钗环里拣了些不惹眼的,悄悄托人送到内务府,换了些柔软的细布。
不敢做外衣,怕太过显眼,惹皇后不快,只用心缝制些贴身的里衣、袜子、鞋子,
还有绣着平安纹样的香囊。这些物件做得极精巧,针脚里全是我压着的念想。每次做好,
我都亲自交给皇后的贴身侍女,低声嘱咐:“劳烦姐姐呈给娘娘,
只是……只是一点做母亲的心意,盼着小殿下穿着舒坦。”皇后在宫中素来以贤德闻名,
待人宽厚,我总想着,看在渊儿是我亲生骨肉的份上,她或许会体谅这份卑微的心意。果然,
侍女每次都恭顺地接过去,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。就这么着,我节衣缩食,
一双手磨出了薄茧,从春到冬,寒来暑往,整整七年,从未间断。那些布料换得越来越省,
我的日子过得越发清简,可只要想到这些东西或许能让渊儿暖一分、安一分,
心里便觉得有了着落。偶尔会在宫道上撞见渊儿下课,他穿着簇新的锦袍,
身后跟着一众内侍,少年模样已初显俊朗。我总是屏着气,趁着那片刻的相遇,
怯生生地想同他打个招呼。可他的目光从未在我身上停留过,仿佛我只是路边不起眼的石子,
或是哪个低眉顺眼的婢女。有时我离得近了些,他身边的太监便会厉声呵斥“让开”,
而他只用眼角淡淡一扫,随手一挥,那姿态轻慢又疏离,像打发什么碍眼的东西。
我便只能慌忙退到墙根,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,心口像被什么堵住,又酸又涩。
七年的针脚,那些藏在布帛里的念想,原来在他眼里,竟真的轻如鸿毛。我曾自欺欺人地想,
他对我这般冷淡,许是碍于皇后的颜面,毕竟在他心中,嫡母的分量重过一切。直到那日,
我在假山后撞见他与贴身小太监偷懒,才知自己错得有多离谱。他们正低声说着什么,
忽然提到了我的名字。渊儿的声音陡然拔高,
满是愤愤不平:“就因为她每年送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,母后对我总带着几分疏离!
那些东西存在就是提醒皇后我并非是她亲儿。姜夫人那个蠢妇。小太监劝他小声些,
他却冷笑一声,语气狠戾得不像个少年:“如今留着她,不过是怕落人口实说我不孝。
等将来我登上大宝,第一个要除的就是她!我这辈子,只认母后一个母亲——她身后的李家,
才是我将来稳坐江山的依仗!”字字句句,像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我心里。
原来他什么都懂,懂得权衡利弊,懂得依附权势,连对亲生母亲的杀意都藏得这般冷静。
这哪里是个孩子,分明是皇家教出来的精算师,把血脉亲情都当成了筹码。
我悄悄攥紧了袖中那个刚绣好的药囊,针脚里还留着我熬夜的温度。心,一点点沉下去,
凉透了。最后看了一眼假山的方向,我转身,一步一步缓缓向自己的院子走去。那药囊,
终究是不必送了。从那天起,我便如鹌鹑般缩在自己的宫里,尽量降低存在感。
本就是后宫里可有可无的透明人,这般收敛后,更无人留意我的踪迹。直到这日,
宫里忽然炸开个大消息——曾是皇上心尖上的白月光贵妃,因犯了触怒龙颜的大错,
被废为庶人,直接撵出了宫。而她那唯一的儿子夏侯盛,虽还挂着皇子的名分,
却成了没娘庇护的孤雏,沦落到人人可欺的地步。听院门口的丫鬟们议论,
那孩子如今吃不饱穿不暖,宫妃、皇子见了随意打骂,连底下的太监都敢作践他。
我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——夏侯盛,只比渊儿小一岁,本该是金枝玉叶的年纪。
心头莫名一动,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下。可转念一想,我自己尚且在这深宫里苟延残喘,
自身难保,又有什么能耐去顾念另一个落难的孩子?我自嘲地摇摇头,
将那点不合时宜的念头压下去,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,殿内又恢复了往常的沉寂。
今日是渊儿的生辰。天刚蒙蒙亮,我便起身忙活,在小厨房里煮了一锅喜蛋,红壳滚圆,
透着点热闹气。原是想送去给他的,可手刚握住那温热的蛋,
几个月前假山后听到的那些话便猛地撞进脑海——他以我为耻,说将来要除了我。
指尖的温度一点点凉下去,我失魂落魄地攥着喜蛋,脚步不知怎的,竟走出了自己的小院。
路过后花园一角,瞥见墙角有个小小的身影在动。那孩子缩在砖石缝里,
身形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。我心念一动,
走了过去——想必这就是宫里人常说的夏侯盛,那位被贬贵妃的儿子。他抬起头,
我这才看清,眉眼竟与渊儿有七分像,尤其那挺直的鼻梁,像极了当今皇上。
只是小脸冻得通红,嘴唇抿成一条线,浑身发着抖,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。我忍不住伸出手,
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,然后把手里的喜蛋塞进他冰凉的小手里。他愣了愣,定睛看着我,
小声问:“你是谁?”“我是姜夫人。”我轻声说。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又捏着那枚喜蛋,
仰着脸问:“为什么给我这个?”“因为……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。”我避开他的眼睛,
低声道。他低下头,小小的眉头皱着,像是在琢磨这话的意思。“快吃吧,趁热。
”我催促道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。看着他把鸡蛋吃得干干净净,
连指尖沾着的碎屑都舔了去,我便转身要走。衣角却被轻轻拽住了,他仰着小脸,
眼里蒙着层水汽:“我……我可以跟你回宫吗?”那一刻,他怯生生的模样,
竟让我恍惚想起了渊儿幼时的影子。可转瞬便清醒了——他是罪妃之子,
是宫里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,我一个失宠多年的小小夫人,连自身都难保,又怎能收留他?
心一横,我轻轻挣开他的手,声音冷硬了几分:“不行。”怕他再纠缠,
我狠下心补充道:“我不过是瞧着你可怜,把我儿子不要的喜蛋给你罢了。你别多想,
从哪儿来的,回哪儿去。”说完,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,几乎是逃也似的奔回了自己的小院,
胸口闷得发疼。却丝毫没留意,不远处的角落里,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正静静地立着,
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次日天刚亮,宫婢便匆匆唤醒了我,
声音里带着几分异样的紧张:“夫人,皇上传旨了!”我心头一紧,来不及细想,
慌忙披了外衣,踉跄着跑到门口跪下接旨。圣旨来得太过突然,宣旨太监的声音清晰传来,
我却听得如坠云雾,只抓住了最关键的几句——皇上说,我与三皇子夏侯盛有母子缘分,
特将他交由我抚养。我惊得几乎要抬头去看,不明白皇上为何会有这般安排。可圣旨已下,
容不得半分违抗。我颤抖着叩首接旨,指尖触到明黄的卷轴,冰凉刺骨。门外,
夏侯盛早已等在那里,见我接了旨,他几步扑过来,小小的身子撞进我怀里,
怯生生又带着点期盼地喊了声:“母妃。”我僵在原地,抬手抚摸着他的头,
柔软的发丝蹭过掌心,恍惚间,竟像是渊儿幼时依偎在我怀里的模样。
自夏侯盛来了我的宫苑,日子竟真的有了些微变化。府里的人像是换了副嘴脸,
克扣的饭食渐渐丰盛起来,月例也按时送到了,偶尔饭桌上还能见到荤腥。
我翻出先前给渊儿做衣剩下的布料,重新裁了,给他缝了里外的衣裳。夏侯盛捧着新衣,
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,他说:“自从母妃被废,宫里的人都跑了,
还顺手拿走了好多东西……我好久没穿过新衣服,有时候连饭都吃不饱。”“在这里,
起码能吃饱穿暖。”他补充道,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。我怜爱地摸摸他的头,
鼻尖一阵发酸。在这深宫里,我们都是被遗忘、被轻贱的人,如今凑在一处,
倒真生出了几分相依为命的暖意。这日,宫里忽然传来消息,说皇上要过来,
与我和盛儿一同用晚膳。我惊得手足无措,受宠若惊之余,
慌忙翻箱倒柜想找件体面些的衣裳,可柜子里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旧罗衣,样式早就过时了。
再摸头上,更是空空如也——那些陪嫁的首饰,早就被我一点点送到内务府,
换了布料给渊儿做衣裳,哪里还有像样的物件?这一切,盛儿都看在眼里。他走到我身边,
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:“母妃,你别慌。”他仰起脸,认真地说:“我生母当年只是个渔女,
在民间与父亲相识。她那时也没有金罗玉衣,更没有华贵首饰,可父亲照样真心喜欢她。
所以,这些外在的东西不重要的。”说着,他不由分说把我按在妆台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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